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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许一世长安（26）

  阿香平静地说出了了不得的话，阿诚被吓的够呛，但明楼毕竟老奸巨滑，比起明诚还要更冷静些，“阿香啊，女孩子家别老把这些‘情意’不‘情意’的挂在嘴边。也不羞。”
        阿香毕竟年岁不大，平时见的人也少。除了明家人，就是卖菜的大伯大妈了。对“男女之情”懂得不多，这“男男之前”更是想也没想过的。
        “这有什么可羞的？阿诚少爷买回来的这鹿茸啊是真的好的不得了。我拿药铺子里去切片的时候，都是店老板亲自上的手，还要我在边上看着，省的到时候缺一点了说不清。”阿香并不很害怕家里的这几个主人，反而认真地为自己辩解起来，“虽然不知道阿诚少爷哪里买来的，但是必定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这还不是情意？”
       明楼听了一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小就家境富贵，明楼又向来是个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平时只管要吃好穿好。
       从没想过买这几两鹿茸，竟还要花出不少人情去。
       一想到这个自己带回家来的小孩子如今长的这样大了，还能为了照顾大哥，独当一面出去买补品了。明楼的眼睛就盯着阿诚放不开了，里面全是尚未散开，却又更浓密了的爱意。
       明诚虽然没有抬头，可犹如实质的眼神还是一点不差地感受到了，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毕竟阿香还在身边站着。
       “阿香今天给大哥炖了汤，还有功夫给大姐化阿胶吗？”
        在除了明楼之外的任何人面前，阿诚都是冷静而狡猾的。阿香一听果然恍然大悟一样跑出去了，边跑还边说：“啊呀还真忘了，阿诚少爷汤碗我一会儿来拿啊。”
       本来以为屋子里没了外人，气氛会缓和一点。可明诚到底是低估了明楼的脸皮厚度。
        手里捧着汤碗慢吞吞地喝着，眼睛却一直看着明诚。仿佛在拿他下饭呢。
        明诚被看的尴尬得不行，只好坐到一边去认认真真看文件。明楼现在可算是个名人，想约访的报纸，各种借口递帖拜访的社会名流，简直天天都有看不完的客气话。
        可明楼只有一个明楼，要是天天就接待这些人也就不用做事了。于是明诚每天就仔仔细细地从这些名帖里找出要紧的，权衡利弊，安排两方时间，再给明楼安排行程。
        明楼看着明诚认真工作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一堆的话想说，可又不忍心让他耽搁这时间，到了夜里又要偷偷摸摸地赶工，只为了让自己第二天行程顺畅。
        放下汤碗叹了口气，明楼也从公文包里翻出厚厚的一沓文件，有些头疼的看起来。
        所以等到阿香熬好了阿胶来端碗的时候，就看见明楼明诚二人一如往常地认真工作着。一直到明镜带着好几个百货大楼的纸袋子回家来，大呼小叫地找阿诚，两人才从文件里回过神来，赶紧把资料夹藏好，拿着报纸和书装模作样地往外走。
        “大姐？怎么啦这么着急找阿诚啊？”明楼脸上挂着轻松悠然的一字笑。
        “还不是你！上次我就看着阿诚手上的那个表啊，旧的不行，你做人家大哥的，也不知道给买个新的？”明镜本来高高兴兴地整理纸袋子，一看见明楼就怒目而视，“还好我托人从瑞士给你带的表来的早了，就不给你啦，正好给我们阿诚戴。”
       明楼：简直委屈。
       明诚本来笑嘻嘻地看着明楼挨训，一听这个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拒绝：“大姐大姐，我做秘书的用不了这么好的表。还是给大哥吧。我明天就出门去买一块去。”
        然而明镜并不听他的，站起来就来拉明诚的手。三两下就把手表给他戴上了。
        明诚本来要推拒。可明楼却按着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眼神里并没有不满，反而是笑意盈盈的。
        明楼有着这样多的身份，本来应当是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可他的眼睛却总是那样深邃，充满光明。深情起来，仿佛要人溺死在里面。
        明诚呆呆地看着明楼的眼睛，呆呆地让明镜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啊哟，阿诚的这手啊，生的是真好看，就是要这样的表才衬得起。”
        说着还抬起头看了明楼一样，像是在征求意见。明楼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握住阿诚的手，细细地摩挲虎口上一条浅浅的疤痕。
        那是他小时候来明家就带着的伤。
        明诚不好意思在明镜面前和明楼这样亲密，就要把手挣出来。想不到明楼竟握得更紧了。
        幸好阿香来开饭了，才让明诚不会那么尴尬。
        表白了之后，生活是不是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呢？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毕竟十几年来，明诚和明楼都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
        出生入死过的两个人，谈个恋爱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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