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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A型血啊。

【楼诚】许一世长安(21)

        说了一个“好”字之后,明诚就像是给人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一言不发地被明楼拥在怀中。颤抖着嘴唇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算当初背着大哥偷偷入党,在巴黎执行任务结果被发现了,差点丢了性命那一次,好像也比不上此刻的紧张。
       明楼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颤抖,有些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发顶。就像当初,对那个十岁了却还只有七岁明台那么高的小孩子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抱着那个穿着一件破夹袄,浑身颤抖一言不发的小阿诚,明楼心里都是愤怒和心疼。
        可现在呢,满腔子都是爱意。
        “阿诚,别怕。”明楼轻轻地抚摸着明诚的背脊,就好像是安抚害怕雷声的小孩子。语气温和而又有感染力,就好像想要说服眼前的人,别怕,只是与相爱的人在一起罢了,没事的。
        而向来一丝不苟行事果断的明秘书长,就这样把脸埋在大哥的胸里,泪水糊了一脸,把明长官的好西服也给糟蹋的一塌糊涂。原本梳得光光的头发也散落下来,直挺挺的脊背也毫无防备柔弱地垮着。
      这哪里还有半分雷厉风行的样子。
       明楼心想,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了,阿诚毕竟还是阿诚啊。这种委屈脆弱的样子,果然还是只有做大哥的才能看见。
       过了好一会,阿诚才缓过来。明楼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也太突然了。阿诚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左思右想,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怎么也不敢正视的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竟然还能得到回应。
        他更没有料到,原来互表心意是这样一件幸福的事。就好像,原本已经黑暗中踽踽独行到精疲力竭,再没有力气去掩饰自己的心思了。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手里举着火把,脸上挂着笑容,轻声细语地出言安慰:“阿诚,累了吧?没事了,大哥来了。”
       等到情绪终于平静下去了,人高马大器宇轩昂的阿诚也开始觉得,被大哥这样抱着有点不好意思。
      “大哥,我,我……”,阿诚先生声如蚊呐,半点没有在外面的雷厉风行,轻轻地推着大哥的胸口,断断续续地也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想着要离这个怀抱远一点。
       明楼深知自己这个弟弟是个脸皮薄的性子,不能逼得太紧。于是顺势往后退开一点,可是并没有要放人离开的意思,仍旧轻轻握着阿诚的手,眼里全是浓浓的情意和难以掩饰的笑。
       “阿诚要说什么?”
        阿诚尴尬地沉默着。做秘书的,自然应该是八面玲珑的,原本在新政府办公厅的时候,一个阿诚可以同时应付来自汪曼春,南田洋子和梁仲春的各项事务。不论是旁敲侧击的还是严辞急令的,他都能安抚好,敷衍过去却不让人察觉。
        因为对着那些人,明诚从没带着一丝人情味,他只是在执行任务,在演戏,在保命。
        可面对着明楼就不一样了。这个人,是把自己带出深渊的人,是带自己找到信仰的人。在军校里学来的那些技巧,阿诚一样也不愿意用到自己大哥的身上。所以在明楼面前,明诚总是会显得有些稚嫩。
        而此刻,这个人正在对自己表着心意。这是明诚从来没有敢想过的场景。
        别说说话了,明诚几乎连思考都不能。紧紧攥着钢笔的手被大哥握在手心里,明诚张着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幸好明楼也是个贴心的人,见明诚真的被刺激得有些过了头了,好心地开口:“阿诚,今天忙了一整天了,你也累了。先回去睡一觉,有什么,明早再说吧。”
        明诚满脑子乱的不行,能一个人呆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蒙大赦的说了晚安,浑浑噩噩地就上了楼。倒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梦里也全是明楼。
        一会儿是他第一次教自己开枪,一会儿是他和自己在巴黎小巷子里找咖啡馆,一会儿是他和汪曼春逢场作戏的笑容,一会儿是他在家里悠闲放松的样子……
       然而到了最后,全都是他抱着自己,而自己呢,不受控制地开口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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