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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许一世长安(24)

　　“阿诚啊，昨天没睡好今天就别太累了，配了三四个秘书在你手底下，你不必总事事亲为。”明楼看着明诚眼底一片青黑，心疼的不行。
　　
　　“没事，也不是天天这样。要是些可有可无的文件我就留给他们去整理了，可今天都是些行程安排，重要电话，都交给他们我不放心。这都是事关你安全的事。”明诚坐在办公桌前，认认真真地回答。
　　
　　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自觉说着关心的话，实在是太招人疼了。
　　
　　虽说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是明楼捅破的，可明诚对明楼的心意一点以不比明楼来的少，只是童年凄惨的明诚对这些温暖的情绪总是很难安然接受。只是藏在心里然后自己消化。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对明楼这样的感情完全不是兄弟之情可以解释的了，还以为自己不过只是仰慕大哥，关心家里。大姐不愿意他和仇敌之女在一起，自己为了这个闷闷不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事到如今，再用这样的借口来解释自己对汪曼春的敌意已经行不通了。
　　
　　汪曼春杀人如麻，南田洋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她可是汪曼春的老师。可自己面对她的时候情绪控制的却比面对汪曼春时要更好，甚至还可以谈笑风生。
　　
　　明楼叹了一口气，走到明诚身边，握住他的一只手，“阿诚，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你从小就多顾虑。可其实你也不用因此就在心里有什么了，哪怕你不愿意，我们总归还是兄弟。”
　　
　　本以为说这话能让明诚先放宽心，不为两人突然转变的关系苦恼，想不到他的情绪却反而激动起来，“什么叫‘总归是兄弟’？难不成在你心里做不成恋人，还能做回兄弟吗？”
　　
　　这效果可不是明楼预料之中的，他赶紧解释：“不是，阿诚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是你不愿意，我们的关系是万万不会因此生疏的。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就一时冲动答应了我。我希望你是好好想清楚了再答复我的。”
　　
　　然而明诚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平复，他不知怎得想到了万一自己没有答应，明楼说不定就又想起来汪曼春少女时期的温柔可人来了，然后就拿这些“兄弟”来“兄弟”去的话搪塞自己，然后自己和他就从此疏远，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明楼，从你昨天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没想过还有万一，你说了要‘与子偕老’的，要是不算话，你就，你就……”说着说着，明诚连眼眶都红起来了，声音也有些颤抖。
　　
　　明楼看着他小鹿一样的眼睛，心疼的不行。赶紧把人抱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明诚的后背，说：“你啊，就是一直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有什么都放在心里也不和大哥说，要不是我提出来，难道你就一辈子都把这些情感藏在心里吗？”
　　
　　明诚的气来的快走的也快，明楼哄了两三下也就好了。等到气愤的情绪过去了之后，剩下的就全是不好意思了。明诚意识到自己竟然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说了这样的话，现在既担心明楼会因为自己的话而生气，又因为自己刚才说了这样一大通话而有些羞愧。
　　
　　“……对不起，大哥。刚才是我太激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明诚才轻声说道。
　　
　　明楼看他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也放松下来，还开起了玩笑，“我确实没想到，阿诚还真是长大了，都会对大哥直呼其名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明诚被明楼一句话说的又脸红起来，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没留神自己就站在办公桌边上，一下把桌上的咖啡杯给带了下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下就把两人从刚才温馨的气氛里唤醒了。
　　
　　这可是人来人往危机重重的新政府办公厅。
　　
　　“大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明诚脸依旧红的厉害，眼睛里的水光还没有完全散去。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出去了。
　　
　　门口偷听的秘书们听见门里的脚步声都纷纷散去。
　　
　　今天可千万不能触这两个人的霉头，听里面连杯子都摔了，一定是明秘书犯了什么大错了才会这样。现在肯定是谁也不开心的，所以还是谁也别惹安稳度过这一天的好。